【维勇】Now Kiss 01

假装蒹葭:

01

胜生勇利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在适应新的训练场地上。

这对这个日本选手来说相当难得——毕竟他是一个惯性很大的人,这意味着一旦习惯了某件事,他更倾向于重复它而不是去尝试些新鲜的选择。

当初刚刚到底特律的时候,他也花了不少时间才适应过来。陌生的国度,不熟悉的语言——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真是每一天都是新的噩梦。

但这回在俄罗斯是一次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事情还是要从去年说起。

在大奖赛夺得银牌后,勇利在紧接而来的全日锦标赛中以极好的状态赢得了金牌,又获得了代表日本参加明年四大州赛的资格。他和维克托回到老家长谷津,尽情享用了一顿胜利的炸猪扒盖饭,一起迎接了新年来临。

在短暂的新年休息过后,到俄罗斯就被提上了日程。维克托在机场依依不舍地与他的弟子拥抱,要求道:“要每天联系我。”

勇利点点头:“好。”

维克托已经办理好了托运,那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行李实在费了不少时间。但实际上他只收拾了部分衣物和纪念品,剩下的大部分行李还留在长谷津——收拾起来才发现,他这一年里实在买了不少东西。

“我会把剩下的东西收拾一下,帮你寄回去的。”勇利不由得想起当初维克托来到长谷津时候的情景,他试图把笑容藏在对方的大衣底下,调侃道,“包括你房间里的雕像和俄罗斯套娃。”

“把它们留在日本也没关系。”维克托用脸蹭了蹭勇利的头发,“我想带回俄罗斯的只有马卡钦和勇利!果然还是需要一个更大的行李箱。”

“行李箱再大也不可能把我直接带回去的。”

“那买一架私人飞机怎么样?”

“不要乱买啊!”

他俩也许抱得有点太久了,勇利感觉来自周围人群的视线和对准他们的手机镜头开始令人煎熬了起来。很快他们各个角度的拥抱告别的照片就会上传到SNS,各个八卦网站,甚至登上报纸的一角——这可真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勇利悄悄拍了拍维克托,示意他放开:“广播又响了,快去登机吧。”

维克托假装没感觉到他的暗示,一点儿也没有放开的意思:“我和马卡钦在圣彼得堡等你!”

日本选手强迫自己忽视那些令人如芒在背的视线,应答道:“好的,签证批准下来后我就过去。”

“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的。”维克托闷声保证,“但是别让我等太久!”

“是!”勇利认真地回应。

在机场广播的再三催促下,教练先生最后还是登机了。勇利看着他消失在安检口,又呆呆地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告奋勇当司机的美奈子还在停车场等他。他脚步匆匆地赶回车上,忙不迭地道歉:“不好意思,美奈子老师,久等了。”

“嗯?”美奈子从杂志里抬起头来,“比我想象的要快呢。”

勇利干笑几声:“是吗……”

美奈子发动了汽车,两人在路上聊了聊签证的事情,最后话题转向了接下来的比赛。

“为什么不在这个赛季结束后再过去俄罗斯?”美奈子问。

“维克多也需要准备下一个赛季。”勇利回答,“在圣彼得堡我们俩都能训练,我认为这样的计划是最好的了。”

“虽然说离四大州赛确实还有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内要适应一个新环境,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

“我可以的。”日本选手握紧了拳头,看着手上的戒指,强调道,“必须可以。”

美奈子从玻璃的倒影看见了他的脸:那是一个下定了决心的神情。

她并不经常在胜生勇利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常常是温柔的、懵懂的、不自信的。勇利会在被褒奖时露出害羞的微笑,在深夜接醉酒的她回家时无奈叹息,任劳任怨地替她照顾小学员。他继承了胜生家的好脾气。

美奈子是个不靠谱的老师、是个亲近的长辈,但勇利从不向她倾诉。他从不向谁倾诉,除了他的小维、冰鞋和空无一人的冰场。胜生勇利给每个人都划了一条无法逾越的界限,界外的人只能看着他——看着他战胜那些自卑,或是看着他在重压下破碎——除了信任以外,他们并不能给予他任何更有效的帮助。

一直到最近美奈子才隐隐明白过来那不自信的来源:在成长过程中,勇利目光始终注视着那个顶级的赛场、那个传奇的滑冰选手。他渴望跟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站在同样的高度,在同一个冰场上竞技。因此他需要不断地取得胜利,不断地变得更加优秀——

用那样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话,会感觉的不自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还记得你的第一场演出吗?”美奈子轻声问。

“花滑演出吗?”勇利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他皱着眉回想了一会儿,尝试在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中捞出正确的一块,“好像是在冰之城堡?”

“在冰之城堡,一次学员们的表演。你那时候大概八岁吧。”美奈子回忆道,“上场前紧张得满头是汗,上了四遍洗手间。前面的孩子表演得都不错,所以你就更紧张了。”

“是这样吗?”勇利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感觉,好像从那时候到现在都没什么长进呢。”

“怎么会呢?”他的老师柔声说,“你长大了,你很优秀。”

那个在人生第一次演出前紧张得手心出汗、彷徨不定地想寻求一个救身圈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美奈子只感慨了几秒钟,她很快换上了一个促狭的笑容,空出一只手来,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快放松一些!不就是嫁去俄罗斯嘛!”

勇利顿时被呛住:“你说什么啊,美奈子老师!”

“反正你们也同居这么久了。”美奈子揶揄道。

“别再拿我开玩笑了——”

“把你交给维克托我们都很放心呢。”

“啊,到了!那我先去练习了,美奈子老师再见!”勇利窘迫极了。在车停下来的那一刻他便慌不迭地打开了门,在美奈子能多说一句话之前逃离了车厢。

美奈子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勇利向冰之城堡奔跑。她忍不住探出窗去,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训练加油!”

勇利头也不回地向前奔跑,右手握拳高高举起,表示已经听见了她的鼓励。

这个场景有力地抚平了美奈子的担忧。

这绝对值得喝一大杯!她将车驶离了冰之城堡,手指跟随着电台正在播放的音乐敲打着方向盘,决定今夜必须不醉无归。

在一周后,拿到了签证的胜生勇利也带着他的行李,乘上了飞往圣彼得堡的航班。

维克托实现了他的承诺,在勇利到达后,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在机场得到了一个紧得令人无法呼吸的拥抱,一次热情的舔脸问好,接着被接到了维克托家里,洗了个热腾腾的澡。在填饱肚子后,他简单地向家里报了平安,接着就躺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直到他再次被马卡钦热情地唤醒。

“马卡钦?嗯?你想我了吗?”勇利迷迷糊糊地摸索,花了一些功夫才把跳上床的马卡钦抱在怀里。昨天他实在太累了,他俩没能好好叙旧。勇利宠爱地摸摸它的头,换来一连串撒娇般的哼声。他们像在长谷津时一样静静地赖了一会儿床,他才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天花板上悬着一盏陌生的灯,这让勇利真切地意识到,他已经到了圣彼得堡,这是维克托的家。这套深蓝色的床上三件套是他们一块儿挑的——

“蓝色?灰色?”

“天呐,维克托,你又要买什么?”

“快选一个!还是两个都买?”

“蓝色。”

好吧,或者更确切地说,颜色是他挑的。在维克托回到俄罗斯的这段时间里,勇利常常能收到这样二选一的短信,从毛巾牙刷到拖鞋睡袍,维克托热切地把一切能想到的都买齐了。这一件件日用品令勇利觉得窘迫又安心——这意味着他的来到被欢迎的、被期待的。

勇利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伸了个懒腰,尝试让自己清醒一些。他的行李箱还放在角落,他今天得花一些时间去收拾它。

“嗯?马卡钦王子叫醒我们的睡美人了吗?”维克托探头进来,瞧了一眼。马卡钦听到他的声音,马上从被子里钻出来,疯狂地冲他摇着尾巴,表示自己完成了任务。

“乖孩子。”维克托在床边坐下,笑着亲亲它的脑袋。他板着勇利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微笑着说:“早上好,勇利。”

“早上好。”勇利笑着回答。

“睡得好吗?”

“很好。”

维克托侧着身子躺了下来,一只手支着脸颊,无名指上的金戒指看起来相当显眼。他蓝眼睛里闪着愉快的光芒,慢吞吞地问:“那你还想继续睡吗?”

言下之意是要是勇利还想赖床,他相当乐意跟他一块儿睡个回笼觉。

勇利失笑地摇摇头,越过这个一大早就四处散发荷尔蒙的教练,探身到床头柜上取来了自己的眼镜:“不,我现在就起床。”

“好吧。”维克托遗憾地坐了起来,“那么洗漱完就来吃早餐吧——我们会度过忙碌的一天。”

他们的第一站,毫无疑问的,是冰场。

勇利靠在观众席的栏杆上,环顾着整个冰场。

这儿的设施相当不错,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雪景,这让勇利回想起了底特律的训练场,他已经离开了那里一个赛季了。维克托正在冰场边上,与他的教练交流着些什么——雅科夫一如既往的严肃,但经过上赛季的短暂接触,勇利对他也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而维克托正在雅科夫面前,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嘴巴笑成心型那种。他们在谈下个赛季的打算吗?

虽然来到俄罗斯是个相当乱来的决定,但这个开头看起来还算不错。

在四处张望之际,勇利看见尤里走进了训练场,他抬起手来冲他挥了挥。年轻的俄罗斯选手双手插在外套兜里,绕过整个冰场来到他面前。

“好久不见!”勇利笑着说。

尤里一点儿也没有跟他久别重逢的意思——好久不见?大奖赛才过去一个月不到。而在此之前的一周里,他们已经被维克托喋喋不休的“勇利这个”“勇利那个”烦透了。

“喂!”尤里踹了勇利靠着的栏杆一脚,“跟我来!”

“嗯?”

尤里走了几步,见他没跟来,回头给了日本选手一记凶恶的瞪视:“炸猪扒饭!你是聋子吗?走了!”


-TBC-


为维勇神魂颠倒,撸起袖子产粮!

时间线接动画结束后,剧情需要,大奖赛后还没有双人滑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一块儿了,实际上他们还没有的一个双向单箭头的故事

不太了解花滑,希望没有bug_(:зゝ∠)_

文名来自那个now kiss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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